官場文化

今天買冬瓜茶喝時，跟老闆聊起拙作：「我拿你們當人看」的安可曲：2009年聽奧開幕式，話匣子一開，又是歸LP火。對於完全忽略聽障人士觀感，因為是私人對話，跟主辦單位的先人套起交情來，就更加肆無忌憚了。老闆平常挺小心，不跟人聊政治。難得「茶」逢知己，冬瓜茶喝完還不放我走，再請我半杯上品烏龍茶。也跟我分享他的經驗。

他說他以前曾在木材場工作過。那時公家單位派老頭過來，都很好應付。木材隨便看一看，等一下帶到後面去，吃吃喝喝再「抓抓龍」，就搞定了。

後來有一次，老頭帶了個臺大森林系的少年家，他老闆是「哈」他「哈」得要死。巴不得能網羅到這種人才。對所有的木材都瞭若指掌。達到「天生我材必有用」的境界。一塊木材，做成裝潢材料，可能硬得要死，裝潢工人釘了老半天釘不下去，一邊釘，一邊「側幹絞」；但是同樣這塊木材，如果拿給雕刻師傅，很可能會被當作寶。

這樣的人才，就只出現過那麼一回。以後就再也沒來了。估計是，人家真正做事的，大太陽下，木材一看就幾小時。老頭兒不想奉陪了。

根據我在中國的經驗，這種現象還真普遍。領倒平常龜縮當不沾鍋，事情推得乾乾淨淨，黑鍋都讓出頭鳥來背。把「不做不錯；少做少錯；多做多錯」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。當出頭鳥死盡死絕後，真碰上事兒，那就有好戲看了。跟這種廢物作對最大的好處是，啥都不用幹，等著看他自己「點著燈籠上茅坑」就行了。這種廢物如果成得了氣候，中國在「大躍進」時，早就「煉鋼成功」，「超英趕美」了。